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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短篇小說】【厲鬼x童話x愛情】【完結】 [打印本頁]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10 02:16 AM     標題: 【短篇小說】【厲鬼x童話x愛情】【完結】

本帖最後由 book87118 於 2013-3-29 05:41 AM 編輯

沉悶的書房,檜木製成的書桌,桌面上一條一條蜿蜒的木紋,木紋上頭鋪著一層蠟,不經意看著,那些紋路好似在桌墊底下流動,右上方使用了許久的檯燈,因為不是使用省電燈泡,所以經由濃厚的灰塵折射出的光線,就像六零年代使用過的老舊光線,儲存了四十幾年,然後被這架檯燈重新拿出來使用。


暈黃的筆記本,前頭滿滿是過去的文字,因為這本筆記本上頭寫著日期,那筆記本就升格為日記了。


過去的事藉著筆跡,扭扭曲曲的如同蟲再爬行,而我,身為主人的我,翻開了新的一頁,再度寫下了日記。


風光明媚,營區的天氣一如往常不肯改變死性不改的風和日麗,正是個出公差的好日子,身為上兵的我,也一如往常在掃地。


而我旁邊跟著一個沉默寡言的二兵學弟。


學弟掃地掃的很認真,而我則仗著兩人獨處時只有我最大的權力,靠在樹旁邊抽菸邊掃地。


學弟偷偷看了我ㄧ眼,我不耐煩的回瞪回去。


「趕快掃一掃,等等學長帶你去飄,越快掃完越快休息。」


學弟喏了一聲,繼續埋頭苦掃。


不一會兒學弟又偷偷瞄了我ㄧ眼,然後掃的更大力,又過了幾分鐘,掃地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又瞄我ㄧ眼,接著力道猛然加大,再過了幾分鐘,因為疲勞所以速度又慢下來,果不其然他再度瞄了我ㄧ眼,然後掃的更加大力。


這傢伙把我當威而鋼了是不是......


過不久學弟好似受不了,他轉頭望著我結結巴巴的說:「學長,我問你一件事情喔。」

「幹麻?」

「你最近是不是有去過墾丁?」

「有啊,怎樣?」

學弟彽著頭:「學長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啊你不能打我喔。」

「好端端的我幹麻打你?」

「你背後趴著一個人


「挖咧幹!」我立馬衝過去把學弟爆打一頓,他一邊逃一邊嚷著救命,然後一邊喊道不是說好不打我麼?


「大白天的你要怎麼證明?」

學弟噙著淚道:「不然你自己去照鏡子。」


於是我就拉著白癡學弟去廁所,我跟他一起合照一面鏡子,結果裡面甚麼都沒有,只有貼紙上頭尷尬的寫著『整肅儀容』


學弟歪著頭想了想,便道:「可能是學長你八字太重這裡顯現不出來,不然我們去後集合場那間廢棄廁所裡頭照看看好了。」


我ㄧ邊將學弟的頭扶正一邊罵道:「無聊喔?」

但出於好奇心的指使,我還是拉著他砰砰砰的跑去後集合場,發現廁所的門早被喇叭鎖鎖起來,只好再拉著學弟碰碰碰的跑回水電庫房拿榔頭將喇叭鎖敲壞。


一番折騰後終於進去那間廢棄廁所,只見左手邊有一個破碎的鏡子,上頭佈滿銅綠和灰塵。


「學長,你進去看到以後千萬別叫喔。」

我ㄧ邊走去看鏡子一邊道:「叫你個鳥,老子這副模樣神擋殺神,鬼擋......

「啊!幹幹幹!啊!」

我一邊尖叫一邊往回跑,一瞬間屁滾尿流,我根本忘記我是怎麼離開那間廁所的,只知道回到隊集合場的時候機乎是用爬的出來。


安全士官手持電擊棒看著我,姆指開保險,食指正猶豫的要不要打開開關。

學弟從後頭小跑步跟上我:「學長你沒事吧?」


「沒你個鳥事,媽的快去找連長。」


學弟攙扶著我,一拐一拐的進連長室,連長一看到我劈頭就問:「嘿,又是哪裡痛哪裡癢?」

「連長有鬼!有鬼!」

連長道:「哇,好有創意的理由啊!」

「真的啦,連長你不信去問他。」
學弟連忙接口道:「真的,他說的是真的!」


連長哼哼道:「哇!這一次還是兩個人一起請假,你野心真是越來越大了。」


學弟指著辦公室後頭的軍旗道:「連長你軍旗下頭還躲著小鬼!」


四周靜寂無聲,連長盯著軍旗,撇嘴道:「哇!我怎麼看不到,別跟我說你有陰陽眼。」


學弟想了想便道:「連長,你說的沒錯,我有陽陰眼。」


「我管你甚麼陽陰眼、陰陽眼、丹鳳眼,反正這次要我准假是絕對不可能。」


我幾乎要哭出來,只差沒跪下來認連長當乾爸爸。


「你別可別認我當乾爸,我可沒那麼福氣咧。」

我們連長果真是料事如神。


學弟道:「連長,不然你陪我們去看鏡子,因為那個鬼現在就趴在學長的背後。」


聽到這裡我幾乎是哭喪著臉,但連長一把拉起我們,氣呼呼的從連長室衝到後集合場的廁所。


他看著廁所門口那個攤在地上的喇叭鎖道:「哇!你們為了請假還破壞公物!」


大步往前走到那面鏡子前,連長停下來,凝視著那個鏡子。


「哇!好可怕啊!甚麼東西都沒有啊。」


學弟一邊把我推向鏡子一邊道:「連長你等等看到可千萬別尖叫啊。」


「我怎麼可能尖叫?別笑掉我的大牙了,我身上的霸氣......啊!靠杯!」他用我這輩子看過最快速最正確的匍匐前進姿勢,花了三秒鐘的時間迅速伏進到隊集合場。

安官右手持著電擊棒,呆愣再安官桌,連長拍了拍褲子的灰塵,正色對學弟道:「這位二兵大哥,請問怎麼稱呼?」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10 09:58 AM

假單都沒蓋直接開車載我們去學弟家族裡頭開的廟宇,連長是連看都不敢看我,直接扔給我五百塊去坐計程車。

廟口宏偉,龍柱雕樑鳳爪托木,大廳供俸著天后,學弟領著我們直奔後殿,又繞了數個彎,最後來到最裡層的工作室,結果一打開門裡頭壓根兒不是甚麼工作室,裡頭竟然有一尊神像,照理說神像安置必面向大門,這尊神像也沒有供桌,背門席地而坐,學弟領我們繞過去,我才看到這尊神像的全貌,當我一見他的模樣我的背脊頓時涼了大半,我從未看過神像那麼猙獰,外張獠牙眼球高高凸起,舌頭長如三寸,直欲噴出火來。
神像所盤之墊,用紅丹寫了幾個字『失意貓兒難學虎,敗翎鸚鵡不如雞』

我咋舌道:「這裡供的是甚麼鬼?」
學弟連忙道:「學長你不要亂說話,這是鍾馗。」
四處晃了晃,找不到人只好直接拿出手機打給他舅舅請他過來。
沒多久他舅舅便披著黃袍穿著拖鞋啪啪啪的走出來。

「你又惹到甚麼東.....哇靠!哪惹上的?」舅舅本來漫不經心的對著學弟說話,結果一看到我就跳了起來。
「哇,小伙子你好大的福氣喔。」舅舅冷靜下來就開始對我冷嘲熱諷。

竟然還有心情嘲笑我,照理這麼說我應該有救吧?

「這位師傅,您看我要怎麼把它從我背上驅走?」
「沒得驅。」
哇咧幹!也太直接了吧!
連長哭喪著臉道:「這位大師拜託您了,千萬把它給趕走啊!」
學弟也再旁邊懇求他舅舅。
舅舅臉越聽越皺,最後兩條眉毛誇張的連成一直線:「算了,你運氣好認識我的小朋友,要是你單獨來我肯定是不甩你。」
凝重拿出符咒還有符水,然後拿了一包鹽還一帶蠟燭,他讓我面對鍾馗盤腿坐下,在四周灑下鹽巴,並讓蠟燭分出七根佈在我身旁,接著將符咒折成小人模樣,上頭附著剛摘下來的頭髮,手持鈴鐺對著我道:「這蠟燭和小人分別代表著你的三魂七魄,我現在要讓它殺了這些蠟燭和小人,以平她的怨氣。」
舅舅凝神唱道:
「始青符命,洞淵正刑,金鉞前導,雷鼓後轟。兵仗億千,變化真靈。景霄所部,中有威神。華游謁用,邈處述規。測禁洞加,希淵奏明。禮罡大,陀漠子持。凝陰合陽,理禁邪原。妖魔厲鬼,束送窮泉。敢有干試,攝赴洞淵。風刀考身,萬 死不原。急急如律令。」
令字還未斷,便見蠟燭與符紙猛烈燒起來,不過幾秒鐘的我週遭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一堆焦炭。
舅舅眉頭緊鎖道:「這女鬼不吃這套,她說你之前當水鬼的時候為了投胎將她拉下水,她不忍再抓其他人,所以等了你三十年重新投胎為人,再把你抓下去,要是她現在宰了你也不會有人過問,畢竟當初是你先宰她的,現在她說他要你的陽壽十年,讓她帶著去投胎。」
哇靠,投胎還附贈新鮮陽壽?
我道:「哇!這故事好逼真喔,你自己說你跟那鬼收了甚麼好處。」
「你要是不跟她換,不出一個禮拜你就會被她給纏死。」
連長插嘴道:「我要是你我就跟她換了。」說完還咕噥道:「反正我又不是你。」
學弟說:「學長,學長,很划算捏!超便宜的咧!」

幹!你當老子的陽壽是菜市場的蘿蔔白菜喔。

「那我的陽壽還有幾年?」
「誰知道啊?」
「那我怎麼知道如果我送她十年壽命,明天我就會直接撲街。」
舅舅道:「沒辦法,這就是人生。」
人你妹子啦!
「不行,我不換。」
舅舅搖頭道:「你這是何苦呢?這女鬼饒你一命你還不滿足?」
他反手一翻,手中拿出一條紅線道:「這種線叫做因果線,堅韌無比,你身上纏了數百條,我看你就像顆紅粽子在滾動,可見這女鬼恨你恨的多深啊。」言畢,四周死寂一般的安靜,舅舅給了我他的手機號碼,對我說如果她還願意跟你換陽壽,馬上來找他,看著我搖頭,直呼造孽。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10 05:32 PM

連長回程的路上一直勸我換壽命,但我卻賭氣不換,連長看我堅決不換只好幫我送了十天份的假單,按規定來說是不能放那麼長的假的,但他用盡全身的手腕打通關節,硬是開出十天份的假單,他說他要讓我去散散心,思考一下,但八成是不想讓我在營區橫死,最後離開的時候還傳簡訊問我說「你覺得你自己會怎麼死呀?你說好讓我有心理準備打檢討報告。」
而那個白痴學弟一直問我說喜歡天葬麼?他覺得天葬很酷,他可以在喜馬拉雅山的頂端放朵小白花祭拜我。

最後經過一番折騰我回到了租屋,也幸好我沒跟父母住在一起,不然真尷尬了。
打開電腦玩了玩,打到凌晨一點多,我不時瞄向我的肩膀還有後頭,總覺著有個人站在身後,心中一陣後悔,早知道就換陽壽了,媽的,活像在拍鬼片似的。

最後撐到兩點多,覺得越晚越恐怖,索性電腦也不關,將音響開到最大,趕緊爬上床,真後悔因為貪舒服買的雙人床,現在總覺的有人躺在我身邊,全身寒毛直立,音樂節奏聲強烈,轟炸著我的耳朵,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睡著了,一夜無事。

隔天早上我六點多就起床了,戰戰兢兢的照著鏡子刷牙,除了整圈的黑眼圈外別無發現,去樓下的早餐店吃完早餐後仍然覺得四肢冰冷,便去晨跑了。
跑完數里才覺得四肢重新溫暖起來,這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我不想回家,跑去打個網咖,中午在市場隨便買幾個東西囫圇吃了,又繼續打網咖,打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覺得膽氣壯了,又回了家,此時因為沒有開冷氣和窗戶,所以家裡悶的熱烘烘的,打開窗戶為了省電,為了省電所以打赤膊坐在自己的電腦前。

我心裡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既然鬼趴在我背後我又看不見她,那我不如試驗一下坊間的見鬼方法是否有效。

雖然我心裡直想這真是不要命了,不過心理又有一個念頭,反正早看到晚看到都是要看到,那不如選擇有心理準備的時候看到她。

首先我先查詢了所有資料,準備了一些材料,但是有一些東西太難準備了,譬如說烏鴉的眼珠或者是墳墓上頭的泥土之類的,總歸來說我還是嘗試了很多方法,第一件事情,因為鬼是趴在我的背上,所以我先準備了一面鏡子立在我前面。

然後使用第一招攝鬼法,首先盤腿閉目靜坐,摒棄一切外緣,使自己陷入冥想,緩慢呼吸,接著冥想她的樣子,最後我全身冷汗的睜開眼睛。

哭背,甚麼都沒有。

再第一條畫一個大叉叉,媽的誤人子弟。

第二招淨眼見鬼法:
擇青綠細長柳葉兩片,放置臉上,然後用力塗抹,猛的一睜眼。

失敗。

該死,害我亂緊張一把的。

第三招撐傘。

失敗。

第四招倒立。

失敗。

第五招彎腰看兩腿之間。

失敗中的失敗。

我又持續搞了一些花招,搞的自己像個馬戲團似的,房間裡頭又是杯子又是碗的,要是化妝立馬就可以賣藝了,後來還無聊拿起碟子玩起單人版碟仙,問題當然是那些我們可不可以把年數縮短啊?老兄冤家宜解不宜結之類的唬爛話。

就這樣子,時光匆匆,夜晚再度來臨,我將碗洗乾淨收好,傘也放回玄關,然後跑去浴室洗手。

我剛搓了幾下肥皂,我腦袋突然當機,這時的感覺就好像是皮膚中突然鑽進數百萬隻金龜子,又麻又癢,全身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鏡子後頭,那女鬼長髮滴著水,全身上下都被海水浸濕,從後頭就能聞到鹹濕味,她的指甲極長,皮膚都起了水泡,就很像一具泡在水裡很久的玩偶,靜靜的站在後面,頭髮蓋住了她的面孔,只看到她的舌頭懸掛在下巴,舌頭缺了一個口,估計是給魚咬掉了。

我沒有往回跑,因為她就擋在出口,我心想完了,來索命了。

我這樣愣在那邊足足有好幾分鐘,她也不動我也不敢動,就這樣僵持在那裡,腳已經站到沒知覺了。
我顫抖的將水龍頭打開,將肥皂沖掉。

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盯著女鬼,不知道怎麼辦。

也不知道我哪條筋不對勁:「妳可不可以把頭髮撥開。」

話說出口才發現喉嚨早已乾澀,聲音既然發不太出來,於是我又重複了一次。

「妳可不可以把頭髮撥開。」

她沒理我,只是默默的站在我後頭。

我大聲道:「妳可不可以把頭髮撥開!」

我幾乎崩潰的大叫:「把頭髮撥開!!」

老實說這麼大聲我也楞了,那鬼也是一直楞在那裡。

又過了幾分鐘,她將她修長的手指,往她自己臉上撥去,她的臉霎那間露了出來。

她早已沒有眼珠,五官也被泡的不成人樣,我雖然早有預料,但心裡仍是一陣反胃。

「對不起,借個光。」我扭頭走向女鬼的方向,那女鬼也不避讓,本擬會直接撞到鬼,沒想到卻撲了個空,我大步走出浴室,我顫抖的打了鞋帶,見到後頭的鞋櫃的鏡子裡頭折射出一顆人頭,她正停在我的後方。

我心裡竟然浮現一個可笑的念頭:「這傢伙連出門都懶,只讓顆頭跟著我?」

走出公寓,我拿起隨身攜帶的整容鏡,看到人頭慢悠悠的停在我後方約三至五步的距離。

我就這樣帶著人頭一邊逛一邊走,最後停在一家素食餐廳的門口,我走進去點了一份便當,後來想了想不對,家裡應該還算有一個『人』,所以又點了第二份。

我將便當放在後頭,而自己正開口欲吃,卻發現人頭仍只是惡狠狠的瞪著我。

嘆了口氣,這樣我也吃不下去,我將兩個便當打包又重新帶回宿舍,隨宿舍後我觀察鏡子,便她的頭與身體結合了。

我將便當放在她旁邊,自己又從廚房拿了雙筷子,想了想不對,幸好中午有玩見鬼遊戲,便把用剩下的香插在便當上,這樣一來就萬事具備了,我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吃著便當。

不一會兒,便當吃完了,她仍是分文不動。

「妳吃飽了沒?還是沒吃?」我問道。

她只是狠狠的瞪著我。

「妳到底是不用吃,還是不想吃,還是吃完了?反正我是看不出來妳吃了沒。」

嘆了口氣,索性不理那個便當,我打開抬燈,坐到書桌上拿起筆寫道:「我見鬼了,可是鬼不理我。」
我往後觀望,那女鬼變換姿勢,跑到天花板上頭瞪著我,這姿勢無疑更為恐怖陰森。
「妳叫啥名子?」我抬頭問她道。

她不理我,我重複問道:「妳叫甚麼名子?」

我大聲吼道:「名子給我!」

她仍是狠狠的瞪著我,我也瞪著她看,但看了不出十秒我瞪輸她了,因為我雞皮疙瘩已經掉了滿地。


這時旁邊的鉛筆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寫了三個字,那筆跡很是秀氣娟麗:「郭靈兒」
我撇嘴道:「真是復古的名子。」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4 01:17 PM

問了名字,接下來應該問年紀。
不對,我看這個情況應該要問她是幾年次,這樣好像也不對,如果她寫個西元16xx年那我應該怎麼辦,或者上面寫:「道光壬午年」那我應該怎麼辦?

拱手道久仰久仰?

還是問她請問是怎麼死的?

不行,百分之百上面一定是寫:「被你害死的。」

還是問她有沒有未完成的心願?

我敢打賭她的心願就是:「殺死我。」

我一邊想一邊跟她大眼瞪小眼,不對,正確的說應該算是大眼瞪浮腫眼。

這時靈光一閃,我的筆在上頭歪七扭八的寫道:「你的屍體再哪裡?」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尤其是這種厲鬼找不到屍體最是厲害,反正我的壽命到底也是這幾天,要死不如先幫人家把屍體找到,也算是了卻一番心意。

女鬼貼在天花板,頭髮並沒有如自然一般往下墜,而是緊貼再上頭,形成一股妖異的現象。
頭皮發麻,我不禁苦笑道:「罷了,我可能也活不過今晚,我想那麼多幹嘛?」

正當我放棄正準備起身時,無風,房間的窗簾自己被掀起來,筆開始動了。


一夜無事,不對,不應該這樣講。
那天晚上,怎麼幹都不是,本想說開個音樂,但是在節奏聲看著一個女鬼對著你獰笑怎麼也不是滋味,後來本來想出去睡,卻發現門打不開,打不開就打不開唄,不然我能怎樣?
最後實在是很累,我將大燈全部打開,就連緊急照明燈還有什麼手電筒都打開,搞的整層樓火通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直打架,最後還是睡去了。
後來半夜又醒來,發覺燈光全熄了,只感覺身旁有人,全身冷的跟冰窖一樣,本來想置之不理但發覺實在是冷到受不了,沒法子,最後只得起身,摸黑去開燈,好不容易開了燈,便發現女鬼正坐在床沿,猙獰的看著我。
最後我只好看著她,由於昨天根本沒睡覺,眼皮直打架,最後也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早起來,本擬不會在見到她,結果發現她正臥在天花板上頭。

我稍微灌洗一下便出門了。

出門以後,只見艷陽高照,太陽將地面烤的快出油了,作火車一路南下,火車裡頭非常壅擠,又悶又熱,那女鬼一直飄在我身邊,隨後下了車走在墾丁的街上,台南已經熱到極限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走在墾丁的老街上頭,就好像走在蒸餾鍋裡頭,只差鞋踩下去沒有滋滋的聲音而已。

後來實在是忍不住,去觀光街上買了一把塑膠傘和墨鏡,郭靈兒就這樣跟我一起躲在傘下並肩走去,然後繼續往目的前進。
走一走袖口竟無風自動,我回頭一看,只見郭靈兒那空洞的眼窩正看向某家櫥窗。

上頭陳列著一把古典式的油傘,傘上用毛筆畫著幾點梅花,精彩不只是這些梅,精彩的是下頭標著的數字:『五萬』。

「哇靠,你不只要我的命還要我的財咧?」

路人紛紛看向我這邊,我連忙點頭道歉。

正想往前走,卻發現全身動彈不得,眼睛只能直勾勾的看著這把油傘。
我罵道:「幹!你有毛病是不是!」

只聽得刷的一聲路人同時轉向我這邊,我連忙不斷重複說對不起我有病,對不起,我有病。

最後還是沒辦法抵抗超自然惡霸力量,狠心買了那個我敢打賭百分之百的膺品放在身邊,然後又在郭靈兒的指導之下打開的油傘。

反正就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原先預定好的小港口,前頭有一家潛水商店,將預先租好的裝備背起來,右手打著一把梅花傘,活像一隻裝有天線GPS的沙漠駱駝。

除了潛水工具還放著幾張A4紙,上頭印著一些網路上查到的知識,一邊參照著用具附帶的說明書。

反正蝨子多不怕癢,下去是死不下去也大概要死,而且我身邊還有一個簡易媽祖在旁邊,差別只是這個媽祖無時無刻都想要我死而已。

穿了防寒衣,戴上面鏡、蛙鞋,咬著呼吸管,啥也不想,咬牙跳進水中,一陣沁涼讓腦袋更加清醒,底下綠沉沉一片,啥也看不清楚,只好打著手電繼續往下游去,幸好這裏並不深,輕裝極限就是五公尺,在下就得花錢再買氧氣筒。

往下游了一陣,腹部開始灼熱,感覺就像游了數十分鐘,但看錶其實從下水到現在只有一個半分而已,左右張望,底下不是泥沙就是水草,這裡的魚甚一隻也沒有,再也不行了,於是慢慢上潛,回到岸上。

發現女鬼已經不見蹤影,就算把梅傘打開也不見現身,我嘆口氣,伸展一下筋骨,又再度潛了回去。
老實說下水的時候感覺怪怪的,說不定這女鬼在陸上殺不死我,要在水裡把我活活溺死。
泥沙十分渾濁,能見度不及一米,雖然心裡不安,屍體如果在水中泡個一個月是甚麼樣子?那泡個五年、十年呢?
應該都被魚給吃掉,骨頭也不知道散落在哪裡了吧,那這女鬼的遺骸到底還找不找的到?

這時發現沙地上有一個東西半沉在上面,由於燈光的關係,甚麼東西看起來都是黃橙橙的,心頭科登一下,這是手指頭?
雖然心中直打鼓,但仍是往那游去,靠近只看見是一個綠色的小石頭,仔細端詳才發現是一條項鍊,只是鐵的部分被海水銹光了,早不知道被沙給淘到哪裡。

時間也過了一分多,將項鍊放回口袋便準備上浮,這時卻看見前方隱約有東西在動,手電遠遠照也看不清楚,想說反正也是兩步的距離,游了過去。

水草逐漸濃密,遊到中間只見一個人腳踝被水草給纏住,嘴巴狂吐著氣,兩手扯著水草,猛扯一下雙水便開始亂揮,雙目翻出眼白。

老實說此時我已經快沒氣了,但是如果我上去換氣再下來,這女的大概就凶多吉少了,但我現在游過去是相當不智,那女孩已經陷入混亂狀態,就算迎面撞來一隻鯊魚她也會壓著它往上浮, 如果我被她扯到,那肯定是兩個人陪著一起見牛頭馬面。
但我當時真沒多想,反手抽出潛水刀,就往女孩游去,一靠近我倒吸口涼氣,下頭綁著她的並不是水草,而是水草裡頭伸出的手,那手早已被泡爛,皮膚被魚咬破死肉都翻了出來,我一提神,刷的一聲就讓小刀招呼過去,這時覺得左手一痛,就好似被甚麼東西給切到,此時我看到泥地中翻出一張臉,這張臉我化成灰都認得,正是我每天照鏡子就會看到的東西:「我自己」
我心裡絀的發慌,但手裡仍是不停,右手一刀又往下頭刺去,這時我的左手更是椎心的疼痛,每切一刀就像是在自己的左手切上一刀,那女孩像是沒看到我ㄧ般仍是死命掙扎,只是這掙扎的力道漸漸減緩,而我的氣也到了極限,再不往上游我就在也上不去了。

我心頭突然爆出一個疑惑:「如果我現在往上游走會怎麼樣?」

但是我這個人就是很白癡,手永遠跟不上腦袋,這點我爸也罵過我,現在這個特點要我害死了,我意識叫我往上游,但身體竟反手持刀,用潛水刀上頭的鋸齒開始鋸自己的手,我沒想到我會用了死力氣,痛到氣也憋不住,整個人意識模糊,最後鬼手終於被自己鋸斷,把刀子一扔,抱住女孩往上游,朦朧中女孩頭髮慢慢變長,臉頰浮腫,眼球也因為水流而掉出來,但我沒辦法判斷,腦中之前早下了死命令,不管懷中是甚麼東西,反正就是把它拖上岸就對了。


補充內容 (2013-3-24 03:00 PM):
不是分享,是原創手打的=  =
作者: a20301452    時間: 2013-3-24 02:08 PM

蠻好笑的 多謝版大分享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4 04:58 PM

慢慢睜開眼睛,起了身,頭一陣劇痛,金星直冒,先是痛了很久,最後景色才清晰起來,海霞從極遠處下降,將四周映成奶黃色,心中突然出現一個好笑的念頭:「我死了?」
左右看著,找到了自己的方才租的潛水用具,收一收,右手打著傘,走回店家還裝備,那老闆看到我濕淋淋,而且走路還搖搖晃晃的,擺明就是潛水潛的太多,脫了力,他詫異道:「少年人,潛那麼猛很傷身體,要是捨不得出租時間,下一次你帶朋友來玩,那你這套我跟你算免費。」

老子這輩子要是再潛一次水,我馬上跟你姓。

郭靈兒不知道跑去哪裡,反正這個煞星能不看到就不看到,坐著夜車趕回台南的宿舍,途中吃了一客牛排犒賞自己。

回家滿心雀躍的打開門,把花了五萬塊買的小梅傘寶貝的放在一邊,抬頭搜尋著天花板,安全,搜尋冰箱有無人頭,無,安全,搜尋書桌有無奇異血跡,無,安全,搜尋床底,無,安全。

這件事終於完了。

這時候,浴室突然傳來水聲。

完了……

這時我腦袋中沒有一點恐懼,只覺得怒火中燒,與其讓她這樣慢慢從浴室爬出來,或者是馬桶伸出手,或者是從鏡子裡頭爬出來殺了我!我倒不如衝進去給她殺。
猛的打開門,怒吼道「我襙你媽的你要玩我到何時!」
映入眼簾只覺得熱氣氤氳,一名少女正在浴室中淋浴,雙眼清徹如同秋水,修長的瓜子臉,胸部稍往上挺,如竹筍一般,臀部結實,個頭嬌小,整個人穠纖合度,肌膚如同雪一般的白。

「啊!」我一邊尖叫一邊甩上門。

我站在浴室外頭,冷汗直冒,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狀況,只好窩回自己的書桌前寫日記。

靠背,這比見鬼還要恐怖。

沒多久水聲停了,門打開,也沒聽到腳步聲,我忍不住往回看,只見那女孩全身仍是在滴水,但是水滴到地面便又消逝不見,不留一點痕跡。

嚥了嚥口水:「你是郭靈兒?」

她點頭。

「你不能說話?」我問道。

靈兒將她的嘴巴打開,舌頭前面缺了一塊,應該是給魚吃掉了。

我們兩個又回到之前的相處狀況,你看著我,我瞪著你。

瞪了很久,人類的眼睛跟鬼沒法比,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人類的眼睛會酸,我轉過頭去,只看見我的日記上頭寫著幾個字。

「幫我。」

哇靠,你要老子的命還是老子幫你?這買賣你也太賺了吧?

但我個性就是如此,雖然心裡頭這麼想,但手已經不停使喚的寫:「怎幫?」

房間無風四起,筆記猛的翻了起來,最後停在一頁,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字體很是秀氣工整。

這傢伙是不是早就規劃好了……

上頭寫了很多,我盡量從簡說明,不然又是一篇短篇小說了。

家中只有她這個獨女,所以規矩很多,不過也因此她的功課非常好,考上了第一志願的中文系,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覺得是很爛的原因)跟家裡鬧翻,所以一直沒有跟父母說話,其實事情過了兩天她就後悔了,大概是因為某些小女兒心態所以一直沒開口,就這樣持續了三年,後來就這樣被我殺死了(她寫到我名子的時候是用紅墨水寫的),她想去看她爸,跟他說她愛他。

她寫的真的很長,不愧是中文系的,寫說她認識了幾個朋友,又寫說她在那段時間(在海裡浮沉地時間)是如何懊悔和想念,又說是怎麼對不起家人,反正是嘮嘮叨叨的。

最後雖然我心裡很幹,但還是答應她了。

回頭對視著她,只見她的指甲和頭髮長的不像話,尤其是頭髮,哪個正常人會把頭髮留到腳踝?
「你這樣不行,見著你的父母會嚇死他們的,你想想要是你父母活的好好的,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鬼來找他們,而且還是披頭散髮的厲鬼,哇!馬上門清一摸三,三個人手牽手一起走。」

我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裡頭拿出指甲刀,我坐在床沿,郭靈兒也飄過來與我齊肩而坐。
我牽起她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老實說我牽她的手時嚇了一大跳,這觸感是種充滿甜味的軟度,就很像肉在水裡煮了很久然後放在桌上不吃變冷的那個種觸覺。

耐住噁心的感覺,將指甲刀往下壓,沒有受到任何阻力,感覺就好像是剪到空氣一般,但是指甲卻掉了下來,我又抽了張衛生紙將指甲放在衛生紙上頭。

這可是鬼指甲耶,老子要是不死一定把這東西拿去當傳家寶。

由於沒有阻力,不出兩下子就把手指甲給剪光了,這時我起身拿剪刀,對著靈兒說:「我不會剪喔,但這世界上能給你剪頭髮的人應該只有我吧?你不剪我也不逼你,等等把你頭髮剪壞你可別怪我。」

那女鬼也不理我,就只是呆呆的坐在床沿想事情。

我偷偷剪了一刀,頭髮竟然沒落下來,只看到剪刀在頭髮裡頭揮舞而已,我沉思了一下,腦袋靈光一現,道:「我怕我剪不好,鏡子你拿著,要是我剪不好你可得告訴我啊!」說完就把鏡子給她,然後我再從後頭拿著個鏡子,這樣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後腦杓了。

這時我一刀下去,然後嘴巴模仿剪頭髮的聲音:「咖。」
頭髮應聲而落。

還得從意識著手,這樣她看的到自己的髮型,又配上剪頭髮的聲音,所以才會修改自己的模樣,所以今天我下水去救她,她以為自己被救了,所以才變成她溺死前的模樣,但也許是因為淺意識太重,她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死後的樣子,所以舌頭和一些特徵(衣服)無法改變,但大部分還是變回來了。

也就是說我只要幹了一些合乎常理的事情,譬如說我很自然的摸她,就可以摸的到她,因為她自己以為了她可以被摸,或者是在她面前剪指甲,她看到指甲刀動,所以她的指甲才會滑落,而她不知道我有沒有幫她剪頭髮,所以頭髮才會紋風不動。

這讓我想到所謂的莊嚴佛像,是不是就是人類有意識所創出來的呢? 所以成佛只要認為自己可以成佛是不是就真的會變成佛?
佛經也講了:心中有佛,人人都是佛,是不是佛家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了?

所以她認為我可以看到她,她才會被我看到,她認為可以摸到她,她才會被我摸到,她認為被我救了,我真的救了她。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剪頭髮,最後我連手都懶的動,就只是稍微動一下,然後發出咖的聲音,頭髮就會掉下來,但由於我實在是不太會剪,搞了大約半小時,才將她的頭髮剪好,我很佩服自己,只要不小心剪錯,就騙她說:「別亂動,這邊還沒剪」頭髮就會自己長出來再給我實驗一次。

我把頭髮收集起來放到盒子裡頭,鬼指甲和鬼頭髮都給我收集到了,科科,下次收集個鬼眼淚好了。

「你這麼濕,換件衣服好了。」
我從衣櫃把我的內衣丟給她,她愣愣的接了起來,然後飄進廁所換。
沒多久就換好,飄了出來。
靈兒穿著過大的內衣,香肩微露,繼養眼又不滴水,我真聰明。
然後我把門關上去刷牙,就看到我送給她的內衣正掛再浴巾上,而且還滴著水。

我苦笑一聲,把內衣藏起來丟到洗衣機裡頭,我怕到時候被她發現她其實沒穿我的內衣,直接又變成那副水樣,滴來滴去光是拖地我就甭睡了。

後來又跟她折騰了一下子,後來又躺在床上,今天差點搞死,體力耗費極大,而且前兩夜靈兒又在那邊吵來吵去的,睡也不睡好,今天難得睡個好覺,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但是瞇著眼看郭靈兒一直坐在床邊,心頭也是不好意思,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先殺了她的,怎不好意思叫人家一直站哨吧?

「欸,雙人床躺下來睡吧。」我咕噥道。

只見她沒動靜,我心裡也不在意,又慢慢瞇眼,後來聽到一陣窸窣,靈兒還是忍不住鑽了進去,但我只覺得一陣腥風過來,她全身冰冷搞的我怎麼睡都睡不滿,要知道心情不好連鬼都罵,不過我轉念一想,我怎麼可以對她這麼粗魯,髒話就堵在嘴邊。

後來我靈機一動:「靈兒,你身體怎麼那麼熱?不會是發燒了吧?」
果然我話一說完,她的身體逐漸有體溫,只是還真的有點燙,我摸摸她的額頭道:「喔,幸好沒有發燒。」
她的溫度又慢慢下降了。
我點頭,嗅了嗅她的髮際,一股腥臭味和死水味從鼻腔上來直衝腦門,我差點沒吐出來:「靈兒,你噴香水喔?這玫瑰味好香喔?」
臭味突然改成葙菊味,也許是她真的不噴玫瑰,而是噴葙菊吧?
這味道非常耐聞,淡淡的清香沁人脾胃,我只聞了幾口,睡魔就悄悄的襲來,我真的沒力氣稱讚她了,只能一直咕噥道:「葙菊、葙菊。」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7 06:23 PM

早上昏昏沉沉,這種昏沉還不是普通的昏沉,昏沉到我都看的到刀子在我頭上飛過,科科,這不是我上次從夜市買來的菜刀麼?這麼頑皮喔?一早起來就不安份。
眼縫中又看到水果刀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星從眼前飛過。

厚,不公平,刀刀們都在飛,偶也要飛!

……



飛你妹!

就這樣今天早上也是不例外的破喉尖叫驚嚇而醒。
沒一天是好天,難怪老人家常說被鬼纏會衰,其實真正原因是因為鬼都很白痴,會幹些讓你神經失調的蠢事。
現在郭靈兒正坐在我的對面,本來以為她要調動劍陣把我亂劍砍死,這樣也好,至少一乾二淨,但結果不是,她在幫我做早餐。
我的眉毛緊皺,就看著她對著餐桌發呆,菜刀化作一道刀影,那些洋蔥啊,大蒜呀,都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電器也自己動起來,微波爐正烤著吐司,叮一聲吐司飛出來停在我的面前,濃濃的奶油味撲鼻而來,然後又讓操縱刀子劃上花生醬。

都是幻覺,嚇不倒我低!

我瞪著她,她也看著我,現在我家一整個就是霍格華茲的廚房。

後來我真的沒辦法,起身拿出襯衫和牛仔褲,先讓自己換上最後又幫靈兒挑了一套,靈兒默默起身進廁所換裝,只見那些刀啊劍啊的仍然兀自飛舞。
靠!全自動?

折騰許久,略過那些細節,反正我早有覺悟,給她的衣服就會變的濕濕地,然後又得偷偷丟去洗衣機,不過她做的早餐還真是不錯,吃到後面我還吃不完,雖然嘴巴一直自言自語的抱怨著,但仍是捨不得丟,把它冰在冰箱等著明天早上吃,結果我領著靈兒準備出門時發生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冰箱門自己打開,剩菜從裡頭飛出來,然後自己倒去廚餘桶裡頭。
雖然我含淚阻止,但靈異現象豈是我等凡人可以阻止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明天的早餐死在廚餘桶裡頭。

算了,我能怎麼辦?

於是我就拉著她的手,一路殺去高鐵站,花了兩千多塊買了兩張車票,我遞給她,沒想到車票就從她手裡滑落,我將車票撿起來,發現站長困惑的看著我,我連忙自言自語道:「對不起我有病,對不起我有病。」
我只好一個人拿著兩張車票,坐在這裡高鐵裡頭,也好,就當我又買了個座位。
如果有人重疊在郭靈兒的身上我應該會精神錯亂吧?

一路向北來到台北。
嗯?還有押韻。

我們停在西門町,幫靈兒買衣服,她總不能穿著我的衣服去看她的爸媽吧?不然以他們的家教我可能會被打斷腿。
因為西門町的人很多,我怕靈兒走散所以一直牽著她的手,她的手溫溫軟軟的,就恰似一個『人』,其實她走散也沒關係,只要她用她馭劍術讓菜刀往上飛我就可以知道她再哪裡了。
就這樣一路胡思亂想一邊找店,最後還是靈兒反手拉我去旁邊的女裝店。
我維持著奇怪的姿勢衝進女裝店。

店員是一個高挑的美女,身高大約170,朱唇輕吐:「歡迎光……臨?」
有必要用問號麼?我也不想近來啊?
店員怯怯道:「請問您要買哪一件?」
幹!我都還沒看你問我要買哪一件!

靈兒自顧自的飄去上衣區,靈兒指著一個無袖圓領上衣,上頭的價格實在是讓我髮指。
我努力勸靈兒道:「大姐,這件衣服對你來說太暴露了吧?」
這時我從靈兒的肩膀後頭看到那位店員的臉,瞬間腦袋邏輯推算,如果把靈兒給移開,那我現在的姿勢完全是面對著女店員。
那店員一臉疑惑的看著身上的制服道:「對不起……我會匯報給總公司的。」

我尷尬的對著靈兒後頭的女店員笑了笑,然後用眼神努力跟靈兒示意,但靈兒的目光好似被那個無袖圓領上衣給吸引過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除了瞪我以外還有別的表情。

我應該把這件事情記錄下來,以後誰要驅鬼就拿這件無袖粉紅圓領往前一丟,那鬼就會衝過去自己被降伏。

我嘆了口氣,把衣服拿起道:「請問哪邊有試衣間?」
「嗯……先生我想你應該穿不下這件衣服吧?」

……

最後還是在我死磨軟泡之下才找到更衣室,最後我們三人停在更衣室外,幸好外頭又有客人走進來,這位高挑美女只得轉移目標接待另一個客人。
我手腳從來沒有那麼麻利過,一手將靈兒踢進去一手把門靠上低聲道:「快點!」
往後轉赫然看見靈兒與我面對面,她已經換上那件無袖粉紅圓領了。

老實說我真的很佩服她的眼光,一進門就挑到這麼適合她的衣服,粉紅色的圓領搭著她白皙的脖子顯得高貴而大方,不過總的來說,買下這套衣服也讓我很大方。
我低聲問:「你喜歡我要買了?」
郭靈兒點頭。

我二話不說衝出去結帳,以免有什麼無法掌握的後患發生,速度之快連店員都嚇到,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拎著包裝好的衣服衝到門口,結果我看到另一件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

靈兒一直在後頭擺弄一件價值兩萬的女用襯衫,踏著沈重的步伐走回去靈兒那邊對她低聲道:「小姐一件就夠了……我們只是去找你父母而已,不需要穿那麼多見衣服。」
只見她的嘴唇輕抿。
「大姊,別裝可愛,這招對我沒效的,不蠻您說我這個是很大男人主義的,絕對不會被你這種小女人牽著鼻子走。」
她眼睛突然泛起水氣。

……

我怒吼道:「好啦,買給你啦!」

這時我又從靈兒的肩膀後頭看到女店員,只見女店員臉紅的跟蘋果一樣,她怯怯道:「對不起,店員沒辦法接受顧客的贈禮…」

我終於領悟我的死法了,就是被她活活氣死……

最後買了三件褲子,五件衣服,一件外套,總計七萬三。
然後我又得到了這家店的白金會員,還有那女店員硬塞給我的電話號碼,兩手提著衣服,搞的自己像個變態似的,算了,反正死了也帶不走這些錢,就算是安慰自己吧。
路上我還買了一支冰淇淋,一邊消遣靈兒說怎樣怎樣,超好吃的,你吃不到,花哈哈。
結果靈兒突然站在一間店門口,我馬上噴冰,雙膝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店名我真的不想在敘述,那時我真的想把自己撞死,建築外頭漆著亮粉紅色的顏料,門口柱子上還黏著亮粉,粉紅色的亮粉令人心醉。

只見郭靈兒已經穿過去玻璃門,自顧自的逛起來。
我含淚將冰吃完,胸口提著一股真氣,直接進去門口。
這情形十分糟糕,就看到客人和店員(含店長)目光刷的看過來。
冷汗沁再鼻尖,沒想到裡頭的情況如此凶險,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假的,嚇不倒我的!
男店長一臉驚訝的走過來,爹聲道:「先生,不好意思,這邊男賓止步喔……」
我怎麼能退縮!
「小姐,我想買一些……」
只見靈兒悠閒的再那邊研究胸罩,他媽的要是我有飛劍我早就出鞘把她砍死了!
店長抱歉道:「如果您想買最好帶女朋友過來,不然男生本身不好挑喔!」
我低下頭說了一句最勇敢的話,老實說要我在講一次我肯定沒辦法,就算你在給我一百萬,我也沒辦法說。

「是我自己要買的……」
男店長楞了一下,立馬勾起我的手親熱道:「早說嘛!害人家誤會你了!」

不,你真的誤會我了!

店長領著介紹店內的商品,說這款這款很好穿,又說這款對『我們』來說很舒適,而且還可以勾勒出一點點性感。
我努力想甩開店長,甚至店員過來問他東西他都擺手不理,就是硬要帶我逛,最後終於來到靈兒所在的地方,我對靈兒耳語道:「你不需要這些啦……拜託饒了我吧。」
結果靈兒任性的搖頭。
此地不得久留,我便道:「就這個喔,我只能買一個給你。」
這時候我注意到一件事情,其實我早就該注意了,把靈兒拿掉,我現在正對著的是那個男店長……
男店長臉立馬紅透,一邊摳指頭一邊道:「人家不愛穿這個……」

胸口一陣濁氣上來。

店長慌道:「先生!你吐血了!」


補充內容 (2013-3-28 01:35 AM):
其實一邊寫的時候,我會感覺到靈兒就在我身邊  而事實上他只是我虛構出來的人物  也許是因為如此 靈兒才不會說話  而是由我在那邊自言自語吧?!
作者: 黑亻匕    時間: 2013-3-28 01:19 AM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8 09:12 AM

最後我只買這一件內衣,而且還是店長送的,他一路送我到另一條街上才依依不捨的走了,塞給我名片後一直囑咐我要來電給他。
我拖著沈重的包袱,離開了西門町,我敢發誓,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踏入這裡。

經過好一番波折,終於來到靈兒家的門口,公寓外頭已經斑駁不堪,彩色的世界中橫空建著一個黑白的房間,就連門鎖都鏽的打不開。
歲月冉冉,看著門我竟呆了,空虛和愧咎交織成讖,要是當初的我,前輩子的我如果沒有殺她,那現在就不是這個情景了。
我倆站在門口,我是肯定進不去的,但是靈兒卻可以穿過牆,我默默道:「走吧,你總要進去的。」
肌膚白皙的連陽光也照不出的她真實的樣子,長髮及肩,耳朵有些尖,如同鬼魅,她就是在門口站著。
夏風拂過,她的瀏海分文不動。

我嘆了口氣,用力的敲了一下門,吼了幾聲,裡頭當然沒人應。
心一橫,我便拉著靈兒的手出了公寓,她手中的溫度她身上的香氣,都讓我都誤以為她是真的人類。
我到處拜訪附近的住戶,一直搞到黃昏,我幾乎是挨家挨戶的問,其中辛苦不為外人所道,我也懶得敘述,最後終於在一家小巷子問到了她父親的行蹤,那是一個將近百歲的人瑞,也幸好那戶人家很熱情,招待我進去,與那位老太太對談。
她講話的速度極慢,重點是講一講還會突然跳針,而且還會時空還會錯亂,簡簡單單住址硬是問了半小時。

她的眼神陷入的遙遠的回憶,郭先生中年喪女,女兒死了之後沒了依靠目標,終日喝酒度日,辭去了醫師的工作,不過他也是很堅強,沒多久就迷上了長跑,除了跑步以外還會畫畫,他畫的山水真是一絕,而偶爾畫他的女兒更是驚人,不少人特別找郭先生買畫,但他說什麼就是不賣。
郭先生也會下棋,棋藝和棋品都很高尚,老實說郭先生讓鄰居妹們的印象都很深,因為他總是樂於助人,而且很幽默,很多小女孩兒都喜歡郭先生,要不是郭先生年屆五十而且還有老婆,又是一陣紅粉雨。
不過老太太說他總是在某些時候看到郭先生面露蕭索,也許大家都沒看出來,但太太說他以前是幹夜總會的,這種表情只有在經歷了許多事情,一切都無所謂的人才會展露出的眼神。
最後郭先生因為某些原因,搬離開這裡,地址好像在花蓮縣的某個鄉。
老太太只有說鄉的名字,後來就沒在繼續說了,我繼續問了,請她想一想,她想了想頭一歪,我以為老太太被我問死了,緊張的要死,一個大叔過來拍拍我的肩,說老太太累了直接就睡,叫我別緊張。

最後我跟靈兒討論一下(基本上是我在自言自語),決定馬不停蹄直接殺去花蓮。
又坐了四、五小時的火車,到花蓮都晚上了,隨便找家旅店便下塌,累了一天悶頭就睡。
早上起來吃了飯店內附的早餐便匆匆的上路,來到那個村以後我便問靈兒郭先生平常有什麼習慣,愛去哪些地方,靈兒用馭筆術告訴我說他是基督教徒,禮拜天會上教堂,這就好辦了,這附近也只有一家教堂,我們當下就直奔教堂。

教堂還頗小的,就是那種居家室的教堂,隱藏在民宅之中,外頭稍微掛著教堂的名號,在門口貼幾個標語這變成了一座簡易的教堂。

推開門,裡頭並沒有人,桌椅擺放整齊,裡頭還內設廚房大概是用來煮主日餐用的,往上走去便是教會講課的地方,看到牧師正在擺弄著投影機,他看到我來先是驚訝了一下,便起身迎接我:「我的孩子,歡迎你,請問是第一次來教會麼?」
我打量著四周,回答道:「神父,我是來找人的。」

我跟他問了郭先生的住址,他說他不知道,後來想了想又打電話給另一位神父,另一外神父比較資深,一聽說找郭先生,他便說他要過來,雖然心頭不好意思,但我也沒有婉拒。
老神父住的離教堂也頗近,拐條街也就來到教堂,前後不過五分鐘。

老神父看到我還頗驚訝的,他問我說我是誰,也是如果算算郭先生至少有百來歲了,而我的歲數跟他差了大約半個世紀以上,我想了想便道自己是父親囑咐要拿東西給郭先生的。
那老神父點了點頭,便領著我去郭先生家裡,由於年輕神父要準備講課,所以就由我開著老神父的車,由他指路給我看。

直往山上開,一路蜿蜒,郭靈兒坐在後座不知道在想什麼,老實說我沒看過她的表情有任何改變,要不是她聽的懂人話,偶爾也會作一些動作,我還也許會以為她正在發呆。

景色出奇的好,下頭河水清澈,瀑布在湖上往下濺去,疊嶺層巒,清澈的水氣往上而升,凸起的石塊讓人不得不懷疑說這裡有仙人居住,霧氣漸起,我知道是因位爬到了一定的海拔高度。
幸好霧氣並不是很濃至少數百米的東西也能看的清,樹林漸漸便多,在老神父的引導下我將車子停在馬路旁邊,徒步往前走

樹漸漸變多,霧也漸漸變濃,靈兒若有似無的靠近我,但我實在是無法從她的臉上獲取任何訊息。
耳邊傳來清脆的水流聲,也許有溪流在附近。
「神父,郭先生的家怎麼住那麼遠?」
神父有些喘:「快到了。」
霧突然變淡,往前踏一步豁然開朗,眼前是空明一片,眺望了整個花蓮市,山環抱前頭的空地,彷彿這裡就是一個天然的觀景台,既可以賞山巒之美,亦可見世俗之喧囂。
顯然這裡無法建造任何建築,我疑惑的看向神父,神父沉默沒有回答。

這時候看到靈兒已經走到前面,我過去跟著靈兒比肩,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一具石碑,不足十公分。

郭忠雁與愛女郭靈兒之墓。

她靜靜的看著。

靈兒生前總是吵著郭先生要帶著她出去玩,現在這個願望郭先生死後終於實現了。

風停了,樹也靜下來。

要是郭先生活著,也是少見的人瑞了,其實靈兒是不是早已經知道他已經亡故了?

她仍然沒有表情,頭髮慢慢變長,指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她的皮膚開始浮腫。

我心頭澎湃,愧咎、羞愧、尷尬種種情緒佔滿了我的心,充斥著我的鼻腔,讓我無法思考,難受的快要窒息。

如果當初我放過她的話……

正如她之前放過無數個人一樣……

我頭皮發麻,但我非常清楚這並不是恐懼而帶來的,今天這一刻,應該來的人不是郭靈兒,而是我。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自己的孽是斬不斷的,仇恨的紅線緊捁著我的心臟,我嘴唇不知為何濕潤了,輕抿,鹹鹹的。

靈兒現在已經變成當時在浴室的模樣,她的瀏海遮著半邊臉,海水沿著破舊泛黃的裙擺滴下來。
屍臭如同猛虎一般呼嘯而來。
這一刻,我什麼都不在意。
我抱緊著靈兒,雙膝一軟,幾乎就要跪下去。

老實說我不知道誰應該安慰誰,但此時此刻我什麼都不知道,這麼的一個擁抱,我已經欠了她六十年。

她仍是直挺挺的站著。

我哀號著,幾近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最後幾乎是睜不開眼,直到神父拍我的肩膀我才驚覺夕陽又快下山了,他用幾乎沙啞的聲音道:「節哀順便。」

霧已經散了,他帶我回去,我不斷神父道謝,並跟他說以後有空一定過來找他,並且來弔祭郭先生的墓。
郭靈兒早走了,我兩手提著今早買的衣服,心中仍是無比唏噓,一邊坐火車一邊感觸,發現自己的臉都腫起來,八成是哭太久,碰碰碦碦也總是到家了,我慢慢轉開門,發現自己突然好想念郭靈兒,但不禁苦笑一下,我有什麼資格想念她呢?

一開門,刷的一聲,雞皮疙瘩都掉了出來,只見桌上熱騰騰的晚餐,還有飛來飛去的菜刀,靈兒穿著今天我買給她的粉紅小洋裝坐在床邊瞪著我。

幹!你他媽的怎麼都陰魂不散!

胸口一陣濁氣,衛生紙貼心的飛過來幫我擦嘴巴。
血!啊!吐血了!

兩眼一黑,什麼也不管,直接昏倒在地。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9 02:28 AM

迷濛中起床,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也許是靈兒把我搬到床上吧?
輕按著自己的頭,起身梳洗一下,我就看到廚餘桶裡頭是昨天她做完的飯菜,這傢伙真是浪費,本想開口唸她的,可是看到一桌熱騰騰的早餐,這火又得打吞嚥肚裡。

打開空空如也的冰箱,心中盤算著等下還得去菜市場買菜,我與靈兒面對面吃完早餐,她一如既往的死瞪著我,我發現我沒有半點不自在,大概是習慣了吧,吃完早餐,我走回書桌寫我的日記。

我發現靈兒有點小躍步的走到我旁邊,我揉揉眼睛,覺得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她碰的一聲坐到書桌上頭。
靈光一現,這傢伙肯定有什麼事情要要求。
我連忙緊摀住筆記本,這時我就感受到一陣大力要往後翻,我死活不肯:「我不要!今天是禮拜六,您至少給我休息幾天吧!」
翻頁的力量漸漸消失,我剛想這傢伙終於有點講理了,結果一眨眼靈兒就跑到我的面前,用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瞧著我。

剛才不是還瞪我瞪的很爽麼……

我毅然道:「身為一個大男人主義者,絕對不會被你這種小女人的姿態所打倒!我將抱持著寧枉勿縱的心態,來處理任何事情!絕對不可能答應你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需求!」

不理她,拿起筆自顧自的寫日記,這時候我看到上頭浮著數個大字,我頭皮又發麻了。
老實說在這幾天我的頭皮真是猛麻,我有時候走在路上會疑惑著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現在我終於發現病源就在我前方。

她上面寫著兩個字:「男友」
趕您老師咧!
而且重點是還是『血』字!

您是要我從哪裡生給你男朋友啊?您叫我撈屍體我認了,您叫我找您老家我也幹了,您這時又要我給您找男朋友,您叫我還怎麼活啊。

我哭道:「郭小姐,我上有老母下有兒女,左右鄰居也都依賴著我,我一心改過向善,這事情你可不可以自己搞定啊?你去墳墓看看哪裡有英俊男鬼自己找去,要不然您用您的馭劍術看哪個倒楣蘿蔔長得俊,刀就直接飛過去,您求我幹嘛?」

靈兒坐在我旁邊,散發著葙菊的味道。

我繼續道:「不然您叫我幹別的事情吧……,我除了幫你找男友我啥都可以幹,要我去幫你把墳墓遷到喜瑪拉雅山我都願意。」
靈兒只是搖著頭,然後看著我。

我將筆放下,嘆了口氣,頭又開始痛了,坐回床沿,靈兒緩緩的走到我旁邊,出乎意料的,她輕輕摸著我的背。

算了。

霍然起身,打開電腦,用網路上了聊天室,ID就打郭靈兒,歲數實歲82,虛歲24,身高,飄起來192,沒飄起來161,體重0(算了,我還是打45公斤好了。)

登入了聊天室,我馬上展開主動攻勢。

我:「誠徵帥哥,只要敢愛我(真的要敢!),身高體重不限,只要誠心(命夠硬)就可。」

沒想到這樣的發言立馬引起一段熱烈的反應,我詢問郭靈兒她喜歡哪個ID,但是問她也是白問,她幾乎只看著我。

後來我幫靈兒選了一個與她門派最相近的ID:空虛劍法!
馭劍派與空虛劍法根本就一對。
我邀請他進入SKYPE,他問我為啥我的ID是男的,我跟他解釋說因為我姐想認識男生,所以當弟弟的只好幫他找女友了。

最後終於打開SKYPE了,我正坐危襟的正對著他,老實說他也是個帥哥,瀏海梳的很整齊,顯然有些準備。
他問道:「請問……她在哪裡?」
我回頭一看,只見靈兒已經跑去床邊坐了,我跟他道歉,然後把拉著她的手推向電腦桌前。
他問:「人咧?」
靈兒盯著我的臉,也不去看視訊鏡頭。
虛空劍法再問:「先生不好意思喔……我沒空陪你玩……」
我一邊道歉,重新將靈兒牽到鏡頭前去。
虛空劍法有點生氣道:「先生不好意思,不想看你在那邊唱獨角戲。」
這時靈兒彷彿才有了知覺,目光移到鏡頭那邊,虛空劍法一看到靈兒便呆在那裡,大吼一聲,他好似見到此身最恐怖的景象,一個蹬腿往後摔去,連視訊都沒關,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
我疑惑的看著靈兒的臉,她的臉有種病態的白,柳眉橫豎,精巧的瓜子臉,蒼白的嘴唇,重點是她的眼神,裡頭透漏的出一種絕世而立的寂寞,某種情況來說顯然是個冰霜美人。

看來活的不行,只好找死的了。

趁著白天的時候,跟靈兒一起去逛街,我們還特地跑去義大世界,最近在宣傳兩人同行一人免費,最後我興沖沖的跑到那裏才發現我不論去哪裡都是『兩人同行,一人免費。』
我本來以為她會很悶,結果我完全錯了,一開始是我拉著她,後來變成她拉著我。
後來我們還去鬼屋,她緊緊握著我的手,有點好笑,一個真正的厲鬼怕假鬼,結果後來我被那些假鬼嚇的屁股尿流。

然後她硬是拖著我坐上雲霄飛車,由於她沒有安全措施,所以她只能緊緊抱著我,我心裡還在想這個白痴,明明自己就會飛來飛去,還怕這些人工的玩意兒。
結果我又被雲霄飛車嚇的屁股尿流。

後來還去水世界,但是我很怕她玩水會造成情緒上的失控,但我真的沒得選,她就是一直拉著我,我只能求她叫她先讓我換衣服,這大小姐才勉強點頭說好。

水世界我就比較可以玩到東西,畢竟只有我潑她水的份,沒有她潑我水的份。
但是可惜的一點就是,我們玩的正開心時,就發現周遭的人一臉錯愕的看著我,我努力收斂,可我不得不承認郭靈兒真的很會玩,她不說話就可以讓我玩成這樣,她要是會說話那天還不塌下來?

最後靈兒用御筆術告訴我她想去看夕陽,所以我們又回到海邊,走著沙灘默默的看太陽落下,最後她拉著我想去玩海水。
我開玩笑的跟她說:「靈兒你可別想騙我去溺死我!」
結果她聽到這話突然停下來,興味瞬間散掉,我拉起她的手,往海裡跑,然後輕輕推她,她受力不支跌倒在沙子裡頭,她一樣面無表情的拉起我的手,把自己稱起來,然後又推我進海裡,推完我就一溜煙兒的跑掉。
我罵了幾聲開始追她,在夕陽中,兩個人,一個人輕巧的躍著,乍看之下幾乎足不點地,後頭那個拿著泥球,一邊罵一邊丟。

後來回到車上,把自己搞了個滿身沙,倒是郭靈兒一直望著我沖洗。
鬼就這個好處,怎麼玩都是香噴噴的。

正事還是要辦,開車到最近的墓園,陰風灌來,讓我的腦袋呼一下清醒。
心中是有點恐懼,一個禮拜前,我是不信這套的,但是看到靈兒以後什麼都信了。

嚥了嚥口水:「這裡有鬼麼?」

我猛然發現這個問題很蠢,我竟然問一個鬼說這裡有沒有鬼。

我和靈兒走到墓園的中間,這裡唯一的光源是手電還有月光,我走的很慢深怕踩到某個無主的墓碑。

墓園頗大,最後終於走到中心,我不知道應該坐哪裡,只好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沒想到我一回過神就發現糟了,只看到靈兒翹著二郎腿在別人的墓碑上搖晃著,我趕緊道:「別這樣,這樣很不禮貌!」
衝過去把她拉下來,由於該員天生技就是消失不見然後幹些讓你頭皮發麻的事情,所以我乾脆握著她的手,招呼她坐在我旁邊。
我道:「靈兒,你看到長得帥的男鬼記得搖我一下,然後你就去跟他搭訕。」
想了想,我補充道:「千萬別太主動,不然男生這麼賤,你又那麼漂亮,我怕那男鬼死亂終棄,要是人我還可以叫兄弟來打他,但要是鬼我可沒輒。」

等了約莫一小時,實在是沒動靜,而靈兒只是看著我。
「幹!你不要看著我啦!你啥時候可以把這習慣改一改?你快去看四周有沒有你中意的,趕快交個男朋友,好好學習考博士班,然後努力修煉,把你的馭劍派發揚光大!」不知不覺我跟她扯蛋了起來。
安靜會讓氣氛變得可怕,我繼續唬爛道:「對了,你那馭劍術活人可不可以學呀,亂帥一把的,徒弟我保證我絕對不會用他傷人,我頂多在窮途末路時在高雄火車站前賣藝而已。」
「賣藝的錢我只拿我需要的,其餘我絕對會捐給窮人,真的,你別這樣看我,我哪時候騙過妳?」

這時候我突然問道:「靈兒,妳恨不恨我?」
她仍然是沒說話,只是看著我,我發現她不是看著我的臉,而是看著我的眼睛,她從頭到尾都盯著我的眼睛,彷彿要從眼神看出我說的話是否虛假。
我嘆口氣,仰望著月亮。
月光皎潔,雲有些淡,風清拂而來,雜草不深約莫七、八分,她的手,散發出陣陣的溫暖,溫暖了我的心,溫暖了我的淚。
倦意慢慢襲來,我跟她說,是我對起不她,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最不該握她的手的人是我,我忍不住靠著她肩膀,並不是她靠著我。
葙味催人眠,菊香吐真言,這些墓園都不見了,四周只有妳和我,眼淚又溢了出來,堅強的是她,她從未哭過,脆弱的人是我。
愧咎是酒,我無法戒掉它,只能讓它一直灼傷我的嘴,灼傷我的胃,灼傷我的眼睛,使眼淚流不停。

後來天漸漸亮了,我發覺回到車上,身上蓋著車子裡頭的毛毯,我揉了揉眼睛,靈兒再我身旁,於是慢慢的開車回家,為了避免她回家以後繼續亂搞我的廚房,我決定下車買了早餐,然後囑咐她說回去千萬別大動干戈了。
結果一回家我還是沒辦法阻止她,廚餘自己跑去倒,拖把自己扭乾,抹布自己擦桌子。
幹!我家快成為魔法之國了。
我好言好氣的道:「小姐,您不用那麼費力,這些粗活小的自己來就好。」
靈兒就只是看著我發呆,然後那些魔法物品到處飛來飛去。

算了,她愛飛就由她飛吧!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9 02:31 AM

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思考,拖把跑過來搓我的腳,表示要拖我下面這塊,我跟拖把說抱歉,然後把腳抬起來讓它拖地。

看來這找男朋友的事情還得著落在鍾馗廟。

我一邊跟她說等等我們去鍾馗廟一邊把手抬起來讓抹布先生擦桌子。

最後我們便風風火火的來到了鍾馗廟,直奔後殿。
聽到我的叫嚷,舅舅仍然是穿著那襲破舊的黃袍出來,他看到我楞了半晌,驚訝道:「你怎麼還沒死?」
我苦笑道:「你才死了咧!」

他後退一步,道:「你死心吧,我真沒辦法救你!」
我聳肩,跟他說我也沒指望他能救我,我只希望能達成靈兒願望,並且把事情的來由講了個遍,舅舅邊聽邊搖頭。
後來他是這麼對我說的:「這女鬼宿願以清,知道自己留在人世時日不多,她一生沒談過戀愛,但是她小時候常常幻想自己穿上婚紗,跟著夢中的情人隨著音樂跳舞,現在長大了,這個夢想一直沒有實現。」
不等舅舅講完,我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靈兒時日不多了?」
「沒錯,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她就會永遠的離開人間了,或許是到阿鼻地獄受苦,也可能是重新輪迴。」

我腦袋突然凍結了,一把抓起靈兒,急往外奔,趴的一聲關上車門,老實說我覺得我腦袋從未動的如此快,連GPS都沒設定,就依靠直覺奔向最近的花店。
一腳踹開門,吼道:「我要買玫瑰!」
老闆問道:「你要多少枝?」
看錶:現在時間十二點二十一分。

我看到前方一大把玫瑰,也不算數量,直接整束拿走,然後把錢丟給老闆,轉身開走。
接著用時速百里開到西裝店,店員見我匆匆跑來滿身是汗,也不敢招呼我,我隨手指一套最順眼的吼道:「就這套,越快越好!」隨手丟了一千元給他。
店員醒悟過來,三、四個人也不招呼其餘客人了,就直接衝過來幫我訂身材,沒幾分鐘就搞好了。

我繼續開車急馳,從高雄都會公園下車,身上已經穿好西裝和皮鞋,拉著她的手就往裡頭奔,一直跑一直跑,速度快到所有的路人都好奇的看著我,但我不想理會,就是一直跑,現在時間,下午一點四十七。
最後跑到最中央,也許是因為這樣的速度和跑步的姿勢(我牽著靈兒),實在是令人側目,中央廣場所有人的看著我,本來有人在中間舉辦小型的演唱會,但是他們的歌手看到我來勢洶洶的跑過來,不禁停了下來,播放手不明所以,以為是發生了什麼突發狀況,也把音樂停下來。
整個廣場數千人就這樣看著我。
我見哪兒空曠哪兒鑽,最後竟然直接上了舞台,歌手呆呆的看著我,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麥克風給搶了。
相較於我大汗涔涔,靈兒面不紅氣不喘。
我對著她道:「郭靈兒,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愛你!」
「只有我沒有。」不知道何時我的聲音已經沙啞了。
我將背後的花拿過給她,她雙手接不到玫瑰,只得任由玫瑰掉下。
「但我還是求求妳嫁給我!」
靈兒眼湄如水。
主持人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為靈兒是在台下的觀眾:「郭靈兒是哪位?有人跟您求婚啦!」
也不知道底下是誰鼓掌,一有人起頭,每個人都鼓起掌來。
我根本不知道我自己在幹嘛,只能衝過去緊緊的抱住她,然後又拉著她的手,往回奔去。
主持人在後頭喊道:「先生您的玫瑰花!」
我跑的比剛才更快更急,靈兒與我比肩而跑,我能感覺到她平淡的目光。
上了車,往婚紗店開去,我又再度踹開門,不理會店員,直接跑到商品區,我跟靈兒道:「去挑妳喜歡的衣服吧!」不知道何時我的聲音已經沙啞了。

靈兒慢慢往前飄,最後停在一套婚紗前頭,領口用白寶石裝扮,褶裙如同柳葉隨風而盪,稍微緊束的腰身更能顯露新娘的嬌態。
店員走過來問我說是要買還是要租?我苦笑道你們願意租給我麼?
快速的結帳,我將禮服盒捧在手裡,但我身旁的靈兒已經換上婚紗,她在此刻是多麼的美,連星辰都被她的美貌給比下去。
我捨不得讓她穿著禮服走路,一把抱起她,將她輕輕放回車上。
一路開車回家,我將她放在床沿,迅速將畫筆拿出來,老實說我從沒那麼緊張過,我知道這一幅畫將會是我一生所繪中最難的一幅,只要畫錯一筆時間就不夠了,而要是慢慢畫時間也會不夠。
我拿起畫筆,緊緊盯著她的臉龐,試著勾勒出她的模樣。
「妳忍忍,照相機照不出妳,只得用土方法。」

可是我的筆卻一直在抖,第一筆怎麼也不敢下去,這時我看到我的筆記本飛過來,上頭寫著:「要快樂呦!」後頭還畫著一個小愛心。
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筆好似自己在動,她的美麗直映日月,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我真的沒把握把她的美麗給記錄下來。
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兩個人剎那對望著,我以最快的紀錄畫完整張圖,但仍然是耗費了許多時間,我再度抱起她衝下樓,直接開往鍾馗廟。
現在時間下午七點三十二。
舅舅好似早已料到我們會來,已經穿戴整齊。
「舅舅,我跟郭靈兒要冥婚。」
舅舅沈重的嘆口氣,苦澀道:「也好,註定是有這麼一劫。」
他將符遞給我,上頭只寫了一個字。
「這是軫文中的『燄』,如果有厲鬼要取你性命只需將它丟像厲鬼,地獄的業火自然會收拾它。」
我點頭,漫不精心的收下了。

舅舅坐在我兩的中間,朗誦起咒語:「冥魂有歸。」

突然間四周變暗,唯一的燈光只照在我和靈兒身上。

古箏的聲音,從後頭升起。
一聲嘆息,唱道:『莫問』

『何人行行複停停
月下枯骨裹紅衣
一回眸青色瞳裡
映入了生人背影』
『百鬼夜行!』
聲音婉轉,如同銀鈴。
靈兒的頭髮開始便長,指甲也已可見的速度生長。

一股臭味,海水的鹹味,屍體的屍臭迎面襲來。

『引迷途者向西去
削其骨為笛
笙歌起』
『迷霧裡』
她的眼球慢慢的掉下來,黑血隨著五孔漸落。
『百鬼笙歌起(月下兮)
趁著它夜(等到那)未盡(白日里)』

她的手僵直的對著我的脖子。

『紅衣枯骨女(脫了皮)
風裡倩兮女(止了音)
鳳凰火獨去(入地獄)』

猛的向我掐去,力道之大讓我險些窒息。

『月落日起』

我笑了,手裡摸向燄符,我知道,這一刻是該來的。
我怕郭靈兒燙傷手,我將脖子上的燄符往地下丟。

『美橋姬將離(寒水里)
不知火亦(月西去)將熄(日東起)』

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抱緊她,親吻她。

『百鬼皆散盡。』

我緊緊抱著她,我用全身的力氣去親吻她。
燈光漸漸明亮。
她的眼睛好美,如同月光。
我搭著她的手,開始起舞,

兩人翩翩而起,我不會跳舞,她也不會,也許我們沒有舞步,
就只是繞著對方旋轉。

「靈兒,你還開口答應我,說要嫁給我。」

靈兒重新抱緊我,她哭了。
眼淚是血。
她的聲音非常清脆,如同湖中的寶石:「我答應你。」

命運的紅線,將我倆的身軀緊緊環住,白光從後而起,一陣大力傳來。
代表憎恨的紅線紛紛斷裂,靈兒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後拉。
我死不肯放手,我知道一放手,靈兒就會從我手中溜走。

我恨,我恨她恨我不夠多,為什麼不能再多聚個幾天。

她緊緊拉著我的手,最後我真拉不住她,她慢慢的往上飛。

靈兒對著我笑,她一邊笑一邊流眼淚:「我愛你!」

啊!無力的看著她遠去,我跪在地上哀號著,燈光漸漸暗了。


過了好幾個月我才平復過來,我坐在房間楞楞的看著畫,靈兒牽著我的手,我的模樣是靈兒畫的,她畫的比我精細太多了。
尤其是把我的眼神完全畫出來。

沉悶的書房,檜木製成的書桌,桌面上一條一條蜿蜒的木紋,木紋上頭鋪著一層蠟,不經意看著,那些紋路好似在桌墊底下流動,右上方使用了許久的檯燈,將儲存以久的燈光拿出來再度使用。

暈黃的筆記本,滿是過去的文字,因為這本筆記本上頭寫著日期,那筆記本就升格為日記了。

過去的事藉著筆跡,扭扭曲曲的如同蟲再爬行,而我,身為主人的我,翻開了新的一頁,寫下了日記。

還記得,那天我跪在地上哀號。
我真不記得我在講什麼了。
舅舅說他聽的清清楚楚。

我哭著:「帶我走。」

作者: book87118    時間: 2013-3-29 01:56 PM

後記:還記得那時候寫完這篇的時候,我的淚也模糊了,寫到我帶著靈兒衝去高雄都市廣場時,我一首摀著鼻子,跟史萊姆一樣在那邊嗚嗚嗚,想來我真是白痴,最後努力平復自己,繼續往下寫,寫到畫她模樣時,我又嗚嗚的哭了,然後字真是打不下去,頭也開始痛了,接著我還是往下寫,寫到冥婚那段,我幾乎是趴在鍵盤上頭,一邊啊嗚(抑制哭聲我就會有這種聲音)一邊敲文,到後頭我基本看不到銀幕,腦海中全是畫面,但是我卻沒辦法表達,在剎那間我真的變成主角與靈兒一起跳舞,最後終於寫完了,我也差點虛脫(笑)

其實後來還有些東西,但我實在是不想在寫了,就這樣結束吧。
靈兒和我會有緣的,這些東西不必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我不說出來你們也會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吧?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破碎以後我就很少在哭(破碎第一集寫完我只有澎湃而已,有點想哭但哭不出來)。

之前破碎第一部(月那部),我寫到微風烏雲死在溫特武手裡也有泛淚,但沒像這次哭的那麼慘,眼睛都腫了,都紅了。
我果然是不能寫愛情故事的作家(笑)

其實我兩個女主角(美人魚)(郭靈兒)都不會說話,也許是因為我很少接觸女生所以在我心中最好敘述最美的形象就是她們不會說話,用眼神來代表一切。

這篇也是我校稿最不想動的一部,尤其是那段淚眼婆娑的地方,我基本一個字沒動(我也找不倒錯字…國文程度太差了),好聽點是說想原汁原味,難聽點是說怕自己寫不好,沒寫出當時的畫面。(不知道自己怎麼更改)

而且我還怕一件事情,我怕讀者看不懂。
因為我突然拉著靈兒結婚應該算是很突兀的一件事情吧?

哈哈,其實原因已經寫在本文中了。

此外我努力用第一人稱來撰寫這篇短文,其中啟發還是以『盜墓筆記』來寫的。
該篇完全都是用第一人稱寫九集,之前編輯有說『不收第一人稱的文章』
因為第一人稱的文章都寫的好爛,盜墓筆記無疑打破了這句話,甚至還蔚為經典。

第一人稱的好處就是你無法知道全部的事情,正如你不知道靈兒是什麼時候幫我畫上自己,你也不會知道靈兒對空虛劍法顯露出什麼影像。

但這無疑更能抒發情感,畢竟沒有人能夠完全知道整件事情。

我的心中早已住著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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